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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恐怕没有几个人还知道清代曾经有一座名庵——一粟庵。据记载,作为当时上海的三大名庵,很多文人墨客以流连一粟庵为荣。这样一个名庵现在几乎没有什么记载,唯一留存的是一粟街。旁边还有一个小区“沧海苑”,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以“沧海一粟”作典故。
沧海苑
据薛理勇先生考证,一粟庵旧址在学前街东面,一粟街南面,中华路北面。这里曾经是东阁大学士兼礼部徐光启的农园。徐光启在这里进行种植试验,编写《农政全书》。后来农园被废弃。康熙七年,这块地被宁波的和尚超濬购买下来修建伟庵,并请当时最有名望的绅士曹垂灿为庵取名题额,曹先生即取佛教故事“金鸡解衔一粒粟”,而取名一粟庵。这个佛教故事来自《五灯会元》,佛教西土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将衣钵传给二十八祖达摩,对他说:震旦虽阔无别路,要假儿孙脚下行。金鸡解衔一粒粟,供养十方罗汉僧。
一粟街
毛祥麟在“三庵志略”中讲了这个故事:一粟庵的后面有条小河,原来是一位陈姓人家的私产,后来被上海知县任辰旦买下捐给一粟庵,作为庵堂的放生池。乾隆年间,一粟庵的主持叫大来,他目不识丁,且整天昏昏欲睡,看上去没有啥能量。一天,他昏睡醒来问小和尚:“你们是否听到夜里动物的打斗声?”小和尚摇头不知,他又说:“打斗声很大啊,应该离开这里不远。”小和尚连忙去放生池寻找,结果发现不少打斗而死的蛇和乌龟。人们才知道原来大来不是一个普通的僧人。
也许正因为有大来和尚的传奇,上海的文人墨客才纷纷亲近一粟庵。到了嘉庆年间,一粟庵的主持怀德和尚利用空地造了一处素斋,这可能是上海第一家素菜馆,而且当时官家很喜欢在一粟庵设宴,一粟庵收费相当低廉。
咸丰三年,太平军攻占南京后,苏南浙北很多难民流亡到上海。一粟庵成为和尚收容所,接纳各地挂单。咸丰末年,一粟庵被烧毁。到光绪三十二年,一粟庵地产被上海人叶佳裳和顾言定收买后,建立“上海县劝业所”,民国以后,一度作为尚文国民小学(后来的南市区中心小学)和南市区一中,现在有些区域是敬业中学的一部分,已经完全看不出曾经有的名庵模样,也许这也契合了沧海一粟的意义。
被安置在老西门街心花园的一粟庵井圈
发生过的,总有自己的痕迹。老城厢探索家王安宇老师竟然在老西门一个街心公园里发现了一个井圈,上面刻有一粟庵的字样,这可能是一粟庵留给上海一个念想吧,也多亏有心人在岁月的蝶变中保留了它,并且还放在了老西门的一个公园里。(本文部分文字资料来自 《老城厢——晚清上海的一个窗口》)(文:史书房 摄:王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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